流年

玻璃弹子(短篇小说)

  一   接到束局长电话的时候,邱建设正在健走。   每天下午五点至六点,几乎是雷打不动,风雨无阻。六点之后,该干嘛干嘛。当然,下班之后的任务也主要是应酬,也几乎每晚不断。   打从这个危废处理项目开工那天起,他就下定决心开始减肥。倒也不是他在此之前肥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程度,而是他想让自己能有一个全新的开始。具体减肥方法倒也想了很多,七七八八的,健身房又总让 …

温暖的家(小说)

  一   李文英惬意地走进汉城湖公园入口处,大门里一块景观石立在前面,“上善若水”四个楷体大字,端庄稳重,风骨秀美。李文英欣然抱着小女儿圆圆走上前去,请丈夫陈庆平给她拍照留念。看上去,这是一个三口之家的家庭,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。   这是一个星期日的上午,李文英很高兴她们能够聚在一块儿,过一个快乐的周末。人们络绎不绝地走进公园,公园里游人不多。李文英尽情地 …

考研(小说)

  一   步遥,帮我个忙。西峰快步赶上来,拍了拍步遥的肩说。   步遥扭头看了看西峰,寻思道,我俩关系还没达到让我为你两肋插刀的地步。但他没说,淡淡地问,啥忙?   嗨,就是……就是……西峰吞吞吐吐,欲言又止。   不说就算了。步遥不耐烦,同时加快了步伐。   别走。西峰一把拽住步遥,急赤白脸地说,就是请你去追白梅。   步遥愣了一会,好像没听明白,纳闷地 …

你是我心中永远的疼(小说)

  一   空荡荡的街道,只看到路灯在使劲的晃动,这路灯怎么晃得如此厉害呢?我的身子也跟着摇晃起来,我忘了是怎么离开了午夜迷情屋,只记得那慢悠悠的旋转门“咣当”一声就把我推向了屋外。于是我开始突然失忆了,开始在大街上漫无边际地行走。   “我是谁,我还是我吗?”除了确信我还是女人,其它的,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!   远处传来一串串烧烤的香味,这香味牵引着我的味 …

迎风翱翔(小说)

  一   又停电了。   偏偏晚上十点钟开始停,这三伏天,正是白天晚上气温一样,屋内屋外没啥区别的时段,夏季最难熬的几天,没空调没电扇,这可咋整?辛涵呆在黑暗里不到十分钟,就感觉着屋内闷热难耐。站起身,先摸索着拉开窗帘推开窗户,然后借着窗外渗进来的一点微弱光线,摸到了屋角的一卷凉席,往腋下一夹,再顺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把扇子和一包香烟、打火机、手机,这才踢里踏 …

光阴之吻(征文·小说)

  一   阳光温暖地照在窗前,如同一片金色的海洋。穆寒躺在病床上,沉浸于这静谧的时光中,光阴如同一张大网,轻轻打捞起心底的记忆。那些鲜活的记忆如同一条条跳跃的鱼儿扑出水面。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响起:穆寒啊,你的糖尿病并发症很严重,你的肾脏不能排毒了,今天开始就要透析。穆寒望着镜中的自己,才五十五岁,两鬓却已斑白。眼窝深陷,眼睛黯然无神,面色青中带黑,浮肿的身体 …

瞧这一家子(小说)

  一   陕北的靖边县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。从西安去那里,进入黄土高原,一路是无限的沟梁塬峁。这是一个不大的县,乡镇不多人口较少。县城座落在芦河边,四五条主街道上,分布着该县的机关企事业单位和城镇居委会。   靖边县政府在县城城西。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,县政府人事局长刘春生对工作认真负责,办事周到,受到组织重用,从一位公社党委书记调任人事局局长。这是一位管 …

我家的大罩子钟(小说)

  我父母都是农民,全家世代居住顺义区北务村,我是工作以后才定居通州。   从打我记事时起,我家东屋墙柜上从西往东就这样摆设:插掸子用的喇叭口长脖子掸瓶,装各种零碎东西头上有帽子的大肚瓷瓶,上下一样粗细的帽筒,玻璃罩里好看的花儿盆景,四框黑色底座宽大的长方形帽镜,那座最高大也是最贵重的大罩子钟。钟的东边离东墙还有两尺距离的空地方,摆放着很多书,现在的话叫“图 …

产房内外(征文·小说)

  一   我陪丽华到达医院的时候,娇娇已经进了产房。   医院走廊内,鸦雀无声。李兵母亲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口,密切注视着里面的动向。产房内发出的任何一个轻微的声响都会引发她神经的高度紧张,她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出什么差错,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,是李家唯一的希望,也是她生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撑。   她专心等待着即将出现的一幅美好画面:在一声激荡人心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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