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创剧本

约好的迟到(小说)

  太阳总是升起在该升起的地方,舒凤勤已经很久没怎么注意过太阳了。比太阳的东升西落更为让她提不起兴趣的,是那潭再无丝毫涟漪的如死水般的生活。已近不惑之年的舒凤勤,对季节似乎也失去了感知,忘了如何倾听春花夏雨秋叶冬雪的声音,甚至再也记不起自己心跳的节奏。   舒凤勤坐在开往公司的班车上,这班车上还有另外几十只被定时装载的“勤”兽----也不知是谁起的他们这类通 …

【春秋】昨夜星辰

  (一)   夜深人静,二娃和阿英头挨着头腿压着腿,辗转难眠。   窗外,青靛靛的夜空繁星似锦,金河波光粼粼,位于金河畔半山腰上的青枫坡笼罩在广袤无垠的星河里。   鸡鸣两省四县,“一天三只机”,是二娃与五湖四海的工友神侃时夸赞家乡的神来之笔。这不,媳妇阿英就是冲“一天三只机”才跟随他从中原某地远嫁而来。当然,阿英在闻过两省四县雄鸡的豪鸣后,眼泪汪汪地饱尝 …

一根头发(小说)

  1   刚接完老婆的电话,这几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陈生,心情更糟了。   陈生不断擦拭着额头溢出的汗珠自语着,这该死天怎么这么热。为此,他把空调的温度又调低了3摄氏度,并把风力开到最大。然后,他拿起手机给老总打了个电话,请了两个小时的假,回去处理一下家中的急事。   挂断老总的电话,陈生回想着老婆之前通话的细节,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索。   进来的是小张 …

美人痣(小说)

  一   那个男的又来了。   彼时,我正一脚门里、一脚门外斜倚在青青美容美发店门口,有一句没一句和苏三聊着家常。   苏三本名苏青,因为喜欢京剧,有事没事就爱哼上两句:苏三离了洪洞县,将身来在大街前……我们几个背地里干脆就叫她苏三。   不知为什么,自打苏三来到这儿,打娘胎里出来就不怎么爱说话的我莫名地就有了倾诉的欲望,好像在肚子里憋了二十多年的话,终于 …

回家(小说)

  周末,正在熟睡的陈家明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,他心里有点烦躁:难得的一次休假,谁又来搅扰我的清梦?   可他一看来电显示,所有的不快马上烟消云散,是正在A市上大学的儿子陈晨打来的,儿子简单跟他聊了几句,告诉他学校马上就要放寒假,自己已经订好了回家的火车票,三天后就可以回家见到日思夜想的爸爸妈妈了!   挂断儿子的电话,陈家明的脸上写满了笑意。忽然,他想起了 …

雪,洁白的雪(小说)

  有人说过:你的生活深度取决于你对年幼者的呵护、对年长者的同情、对奋斗者的怜悯体恤、对弱势者的帮助包容。因为生命中总有一天,你会发现其中的每一个角色你都扮演过。   一   这是一场罕见的大雪,从昨晚深夜开始下起的,已经下了差不多十个小时,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片片雪花如同一只只美丽的蝴蝶漫天翩跹飞翔,山川大地变得白茫茫一片,远远望去,几乎辨不出哪是山哪是村 …

我的名字叫赖狗(小说)

  一   我堂哥甄尚东高中毕业的那一年,正好赶上县里大力号召兴办乡镇企业。   那时候,南屯公社已经改称了南屯乡,我们杨塘大队也已经改称了杨塘村。只不过,禹城县还是禹城县,禹城县撤县设市是七八年后的事情了。那一年的春天,在春风的吹拂之下,如雨后春笋一般,乡镇企业在禹城全县乡村大地上铺天盖地地冒出来。那一年,南屯乡兴办了两家乡办企业:南屯乡手套厂和南屯乡家具 …

生日快乐(小说)

  叮铃铃,……   隔壁五十三中的铃声穿过清冷的操场,越过红褐色的围墙,游丝般挤进窗棂。李曼猛地一惊,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指针,九点四十分,从沙发上弹跳起来。顾不得再从窗缝隙里看学生跑操。   迈过红花碗的碎片,穿好大衣,对着镜子涂几下口红,梳理一下凌乱的头发,喷上几下香水,拎起背包,下楼。   昨晚答应给老妈熬的莲子八宝粥,只能去粥铺买了,闺蜜说过西街有个好 …

虚构(小说)

  一   世界上有很多“家”,什么军事家、政治家、哲学家,教育家,科学家,社会学家,文学家,经济学家等等,他们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。而花拳善长于工作虚构,领导们就喊他“虚构家”。   花拳虚构工作逻辑严密、滴水不漏,应对措施手到擒来,就像皇帝使唤大臣一样随意,且足以应付各种各样的工作检查。他对任何工作都没有压力,也不紧张,只要捋顺头脑里的逻辑渠道,便可源源不 …

我家的大罩子钟(小说)

  我父母都是农民,全家世代居住顺义区北务村,我是工作以后才定居通州。   从打我记事时起,我家东屋墙柜上从西往东就这样摆设:插掸子用的喇叭口长脖子掸瓶,装各种零碎东西头上有帽子的大肚瓷瓶,上下一样粗细的帽筒,玻璃罩里好看的花儿盆景,四框黑色底座宽大的长方形帽镜,那座最高大也是最贵重的大罩子钟。钟的东边离东墙还有两尺距离的空地方,摆放着很多书,现在的话叫“图 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