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 在玉林寺这个神圣而庄严的地方发生了一件血案,慈眉善眼的老方丈死了。 今天早课时,一向提前来佛堂的老方丈竟然没有来参加例行功课。 一小沙弥去看究竟,方丈住室的门虚掩着,小和尚没有费劲就推开了。小和尚小心叫道:“方丈,方丈,您起来了吗?该做早课了。” 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。小和尚向里走几步,到方丈住室门口伸头进去一看,接着惊叫一声:“啊…… …
短小说
生共枕,死同穴。乡下人最讲究这个老理。 1 马家坟乌泱泱一群人,在坟地里闹腾。 马老太的大儿子带着一群人,已经将马老太的棺材挖出,挤挤抗抗地往不远处新挖好的坟坑抬去。马老太的二儿子与二儿媳拽着村支书的手,哭嚎着:“我妈死在我家,就得埋在我爹坟上,这是天意。”马老太的大儿子在那边叫嚣:“我是老大,妈就应该埋在我爹坟上,轮不到你爹!” 那年冬 …
一 玉兰像往常一样,背着还不满一岁的儿子李小顺上山去割草。李小顺坐在母亲的背篓里咿呀咿呀地捯饬着里面残留的树叶。 “这是什么呀?”许多乡民聚在一面墙前。 玉兰走上前去,探着头,踮着脚往里挤,也想看个究竟。 “哎哟,踩到我脚啦!谁这么没长眼哪?”冯妈正在看热闹呢,抬头一看,眼睛立刻亮了,“没事,踩得好。我说安子他媳妇呀,你撞上好运了。” …
一 陕北的靖边县是一个远离城市的地方。从西安去那里,进入黄土高原,一路是无限的沟梁塬峁。这是一个不大的县,乡镇不多人口较少。县城座落在芦河边,四五条主街道上,分布着该县的机关企事业单位和城镇居委会。 靖边县政府在县城城西。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期,县政府人事局长刘春生对工作认真负责,办事周到,受到组织重用,从一位公社党委书记调任人事局局长。这是一位管 …
太阳总是升起在该升起的地方,舒凤勤已经很久没怎么注意过太阳了。比太阳的东升西落更为让她提不起兴趣的,是那潭再无丝毫涟漪的如死水般的生活。已近不惑之年的舒凤勤,对季节似乎也失去了感知,忘了如何倾听春花夏雨秋叶冬雪的声音,甚至再也记不起自己心跳的节奏。 舒凤勤坐在开往公司的班车上,这班车上还有另外几十只被定时装载的“勤”兽----也不知是谁起的他们这类通 …
(一) 夜深人静,二娃和阿英头挨着头腿压着腿,辗转难眠。 窗外,青靛靛的夜空繁星似锦,金河波光粼粼,位于金河畔半山腰上的青枫坡笼罩在广袤无垠的星河里。 鸡鸣两省四县,“一天三只机”,是二娃与五湖四海的工友神侃时夸赞家乡的神来之笔。这不,媳妇阿英就是冲“一天三只机”才跟随他从中原某地远嫁而来。当然,阿英在闻过两省四县雄鸡的豪鸣后,眼泪汪汪地饱尝 …
1 刚接完老婆的电话,这几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陈生,心情更糟了。 陈生不断擦拭着额头溢出的汗珠自语着,这该死天怎么这么热。为此,他把空调的温度又调低了3摄氏度,并把风力开到最大。然后,他拿起手机给老总打了个电话,请了两个小时的假,回去处理一下家中的急事。 挂断老总的电话,陈生回想着老婆之前通话的细节,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索。 进来的是小张 …
周末,正在熟睡的陈家明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,他心里有点烦躁:难得的一次休假,谁又来搅扰我的清梦? 可他一看来电显示,所有的不快马上烟消云散,是正在A市上大学的儿子陈晨打来的,儿子简单跟他聊了几句,告诉他学校马上就要放寒假,自己已经订好了回家的火车票,三天后就可以回家见到日思夜想的爸爸妈妈了! 挂断儿子的电话,陈家明的脸上写满了笑意。忽然,他想起了 …
一 我堂哥甄尚东高中毕业的那一年,正好赶上县里大力号召兴办乡镇企业。 那时候,南屯公社已经改称了南屯乡,我们杨塘大队也已经改称了杨塘村。只不过,禹城县还是禹城县,禹城县撤县设市是七八年后的事情了。那一年的春天,在春风的吹拂之下,如雨后春笋一般,乡镇企业在禹城全县乡村大地上铺天盖地地冒出来。那一年,南屯乡兴办了两家乡办企业:南屯乡手套厂和南屯乡家具 …
我父母都是农民,全家世代居住顺义区北务村,我是工作以后才定居通州。 从打我记事时起,我家东屋墙柜上从西往东就这样摆设:插掸子用的喇叭口长脖子掸瓶,装各种零碎东西头上有帽子的大肚瓷瓶,上下一样粗细的帽筒,玻璃罩里好看的花儿盆景,四框黑色底座宽大的长方形帽镜,那座最高大也是最贵重的大罩子钟。钟的东边离东墙还有两尺距离的空地方,摆放着很多书,现在的话叫“图 …